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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上官亚司一早，就已经着手，派人去找当年的视频了。
为的，就是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烟华是不是真的跟东方冥月结过婚，小谦到底是谁的孩子。
只不过东方冥月藏得太好，事情一直拖延着，没有进展。
现在东方冥月自己拿出来，倒省了他不少事。
不管东方冥月是出于何种目的，目前，先把六年前的事弄清楚，才是最重要的事。
“不……用了。”烟华却和上官亚司有着不同的想法。
她没有想过，让上官亚司看储存盘里的内容——
若里头真是自己和东方冥月结婚时的视频，她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上官亚司。
事情发生的太快，烟华脑子一片空白，一心只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无法顾及别人的想法。
烟华到底有没有跟东方冥月结婚的真相就摆在眼前，上官亚司怎么可能放过？
长叹了口气，起身，把电脑一并搬离，“孩子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去书房吧。”
烟华咬唇，看了一边吃东西一边好奇往这边张望的小家伙一眼，深吸了口气，站起来。
手里的存储盘握得死紧，都快陷进肉里去了。
她真的怕。
怕事情如预想中的那样——
六年前，自己曾和东方冥月结婚，生下了小谦。
然后，遇到某个原因，失去了记忆。
六年后，在对过去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嫁了上官亚司。
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
烟华完全不敢想象，若事情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办？
东方冥月的神情与反应看来，六年前他们真的结过婚，婚姻到现在肯定还是生效的——
她真的重婚了吗？
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如果是真的，她又该怎么办？
跟东方冥月离婚？
还是跟上官亚司离婚？
法律上来说，如果她真的跟东方冥月结过婚，那和上官亚司这段是否有效，还是未知数……
更何况，还有个小谦在。
烟华看了看上官亚司，再看看小谦，脑中又是一阵恍惚。
“先到书房去，不要想太多。”上官亚司把烟华送进书房，再出来客厅。
小家伙早就把东西吃完了，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东张西望的，整张脸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看到烟华失魂落魄的模样，小家伙知道事情很严重，就乖乖地坐着等安排，没有闹，更没有上前打扰。
上官亚司理了下思绪，走过去，半跪下来，尽量与小家伙保持视线平行。
“小鬼。”
“嗯。”
“我和烟华有很重要的事要谈，你先到对面呆会儿？”
“什么事？”小家伙停顿了一会儿，问。
“……就是……大人之间的事，具体的情况怎么样，我现在也不清楚，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上官亚司用商量的口气说。
小鬼头五岁，已经懂得很多事了。
否则，在餐桌上时，也不会跟着。
刚才，更不会这么安静地坐着等，一句话也没说。
所以，上官亚司没有打算隐瞒小鬼头。
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他自己都还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家伙深深地看了上官亚司一眼，“烟华会哭哭吗？”
小家伙担忧地问。
小孩子的世界里，虽然知道气氛不对，但其实还不太能懂大人的世界。
小家伙所关注的焦点，只是自己最喜欢的烟华，其他都不重要。
“这个我不能保证，不过我努力让她不哭。”
“……”小家伙皱眉，思考着上官亚司的话。
过了一会儿，点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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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家伙安排到给住在对面、烟华的同事那边去，上官亚司在卧室大致巡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偷听什么的，这才转身进了书房。
烟华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刚刚自己出去的姿势，手里的存储盘握得死紧，一看就知道，她还没有看存储盘里的内容。
上官亚司能够理解烟华胆怯、不敢探寻真相的心情。
在毫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被告知这么一个天大的消息，别说是烟华，换成他自己，也会有瞬间的震惊。
理了理情绪，上官亚司走过去，在烟华的身边坐下，“要是不想知道，就去陪小鬼头。”
视频……就教给他来处理好了。
烟华摇头，声音干巴巴的，“我没事……”
这么接近事情真相的情况下，烟华怎么可能不看？
更何况，烟华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会一点记忆也没有。
甚至、还有可能跟东方冥月结婚，生下了小谦。
……
这些事，烟华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烟华不曾记得，自己的记忆断过层。
除了不懂事的时候，之后从小到大所有的事，她都记得很清楚。
记忆里，完全没有和东方冥月结婚那段啊……
烟华真的是疑惑极了，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上官亚司点头，猜烟华也不可能走开。
握了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里，突然出声调侃，“你打算跟我离婚吗？”
“什么？”烟华一滞，随即皱眉。
都这个时候了，上官亚司还有心情开玩笑？
“如果不想跟我离婚，就没必要想那么多，只不过是一个视频而已，不需要这么紧张。”
“可是……”这个视频纪录的，有可能是她和东方冥月的婚礼啊！
烟华怎么可能不紧张。
“在我看来，它就是一个视频，不具有任何意义。”上官亚司轻淡描写。
上官亚司坚持要看，只是想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一来，他也好想办法，对付东方冥月，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更不打算，把烟华让给任何人。
东方冥月若是以为，给出视频，证明烟华当年和他结婚过，还有个孩子，自己就会心生芥蒂地退出，那东方冥月就太天真了。
烟华却不像上官亚司那样想，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了，更何况中间还夹了一个孩子，“可是，小谦他有可能是东方的……”
话说到一半，烟华突然哽住了。
她实在是没办法把“儿子”两个字说出来。
这件事真的太混乱了，把烟华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你是想说，小鬼头有可能是东方冥月的？”
“……嗯。”
“单凭一个视频，就推断小鬼头是东方冥月的儿子，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什么？”烟华不懂上官亚司为什么这样说——
他的意思是，除了东方冥月，自己还有其他男人？！
六年前的她，居然这么放荡，男人五个接一个就算了，到最后，甚至还完全忘了，肚子里孩子到底是谁的？
烟华头皮发麻，身体忍不住发颤。
上官亚司握了握她的手，半开玩笑地开口，“小鬼头除了头发，其他和东方冥月长得一点也不像，到底是谁的孩子，还说不准呢。说不定，小鬼头是我儿子？”
“……”烟华皱眉，瞪了上官亚司一眼。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好，我不开玩笑。”上官亚司点头，收了调侃的神情，“我把小鬼头领对面去了，答应最迟一小时就会过去接人，把存储盘给我。”
一个小时的时候，估计看不完一场婚礼的视频。
一般的婚礼视频，全程跟踪拍摄，都在三五个小时以上。
不过他们也不是要欣赏视频的，只是要确定一件事而已。
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
烟华咬唇犹豫了下，把存储盘交给上官亚司。
上官亚司连接上电脑，拖动鼠标，准备打开播放……
“等一下！”烟华突然摁住上官亚司手。
“嗯？”
“你先出去，我自己看，什么结果我再告诉你……”烟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跟上官亚司一起看视频不好。
上官亚司的目光凝了下，表情坚定，“有些事，我希望自己亲眼见证。”
“……”烟华咬唇，深深地看了上官亚司一眼，就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阻止，上官亚司是都不会走了。
于是，只好放开手。
烟华真的很紧张，心“怦怦怦”狂跳着，快蹦出来。
双手捏着拳，手心全是冷汗，全身的寒毛都快要竖起来了。
上官亚司的神情也变得凝肃。
虽然，视频里的内容，不会影响上官亚司未来的决定，但当真相摆在眼前时，还是不免会紧张下的。
手背青筋轻浮了下，上官亚司重新拖动鼠标，将视频打开。
先是一阵窸窸窣窣，镜头晃动，影像开始慢慢清晰，出现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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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木然地坐在那里，眼神涣散，脑子一片空白，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的血色。
她的四肢，全部都是冰凉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上官亚司面无表情，瞳眸比平时更加深邃、望不到底。
视频已经播完了。
电脑屏幕闪烁着，淡色的光，印在两人脸上，沉重的阴影。
东方冥月没有危言耸听……
六年前，烟华的确跟东方冥月结过婚。
有视频为证。
烟华不想承认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