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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剑为何物
林夜歌浑浑噩噩的走回城后，在繁华的大街上游荡。
他现在已经被鳞甲少年的话语轰击得思绪混乱了。
剑！
何为剑？
如果连我的剑法都配不上剑的话，那天底下又有多少同龄人配得起剑。
但为何剑不抗拒他们，却来抗拒我？
一层又一层的疑问在他心里浮现，而后又一一解答。
然而却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这就像剑痴在课堂上讲的每一句话一般，看似简单，却引人深思。
当你去认真深思的时候，反而无法理解。
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冥冥中似乎有种神秘的牵引力将他带到了懂茶茶庄的门口。
再次来到懂茶茶庄门前，林夜歌感觉到自己已经隐隐对茶庄里的老者产生了一种依赖之情。
这不仅仅是对神秘老者的一种信赖，更是对其几乎无所不知的见识所佩服。
此时的大门敞开，给他一种就是为他而开的感觉。
老者就静静的坐在对着正门口的一张桌子上。
此时桌子上没有老者一贯要喝的茶，而是多了一鼎香炉，散发着缕缕的香烟。
那香气让人提神醒脑，同时也让林夜歌体内灵力运转的速度更加顺畅。
走进大门，刚想上前去给老者行礼。
一只枯槁的手阻止了他向下弯曲的身子。
“在我的店里，就别行礼了。我这里是喝茶的地方，不是喝礼的地方。”
“那老人家，我就不客气了。”
他在老人正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取出腰间上的剑轻放到桌面上。
“老人家，恕我冒昧。您相信剑中有灵吗？”
林夜歌一脸热切的看着老者，似乎很想从老者口中得到答案。
老者指了指头上的吞阳木，笑了笑。
“既然小少已经知道答案，还要来问老夫呢？”
“那为何这剑中之灵却抗拒我？我自认没有一丝一毫的地方配不上它。”
林夜歌讲手放在桌面上的佩剑上问道。
“那你还真是配不上它，你的态度就决定了你配不上它。不如换我问小少你一个问题吧。何谓剑？”
他思索了片刻，很确信的答道。
“剑，乃百兵之祖。古时为战争所用，后因不适合战场，渐渐转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故而也有百兵之君的称号！
而后昊天眷顾剑道，降下埋剑碑，传出三千剑道。剑就渐渐成了如今修炼者的主要兵......”
听着林夜歌徐徐道来剑的来源和历史，老者却摇了遥头，打断了他的话。
“小少不需要再多少了，这只是书中的记载，多说也无益。”
“但老人家，书中自古就有黄金屋的美称。如果连书中所说都无益，那何为有益呢？”
林夜歌当即反驳道。
老者没有理会他的反驳，反而凭空变出两杯茶来。
将两杯茶尽数推到他面前，让其品味两种茶的味道。
在林夜歌面前的两杯茶，一杯是清澈见底的清茶，一杯则是浓厚醇香的浓茶。
他将两杯茶分别放到离鼻子还有一寸的地方，细细嗅出它们的香味。
它们香味给他的感觉各有不同，清茶的香味清新持久，而浓茶却是浓郁鲜锐。
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待林夜歌将两杯茶都饮尽时，老者才向他问道。
“小少，可分得清这两杯茶分别是哪种茶？”
“这.....”
这下到他犯迷糊了，他居然分不清这两种茶是哪种茶。
他第一口喝下清茶的时候，就觉得这是高田银峰。
但当其喝下浓茶的时候，他觉得是巫山黄汤，也有点像高田银峰。
为何一种茶却有两种味道。
书中明明记载着一种茶只可能有一种味道，而不可能有两种味道共存。
现在的林夜歌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着急想找出答案，但书中却明确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老者看向桌子上的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凉。
摆了摆手，示意林夜歌不要再多想。
“小少是否在迷惑一杯茶中为何会有两种味道？是否又在迷惑为何这杯茶有违书中所记载的常识？”
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表情史无前例的严肃，继续道。
“或许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尽信书，不如无书。写书之人怎么就能肯定一种茶就只能有一种味道，又怎么能肯定这世间的茶他都尽数喝过？”
的确，这个世界上没人敢说自己喝遍了世间的茶。也就没人能肯定一种茶就只能有一种味道。
林夜歌的心理防线被老者严肃的话语一层一层的击破。
“你所喝的两杯茶其实都是高田银峰，它们之所以味道会不尽相同。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产出的地方不同。
第一杯茶是在原产地高田半炎热的小山坡上采摘，第二杯茶则是在南方温暖潮湿的地上上采摘。”
老者从袖子里取出了两片树叶，一片紧细卷屈匀整，一片挺直肥硕。
就算是外行人，一看也知道这是两种不同的茶。
“它们的确是同一种茶叶，但区别就在于所处环境气候的不同。因为高田属于半炎热的地区，所以茶树的叶子会变得小一些，减少水分的流失。而南方却没有高温，茶树的叶子也不需要担心水分过多的流失，进而叶子就显得挺直肥硕。”
听完老者的话后，他恍然大悟。
书上所记载的都是在原产地上茶叶的描述，并未将不是原产地的茶叶考虑进去。
所以才会有如今与书中记载矛盾的情况出现！
老者今天的这番话，无疑给他开了一扇窗，让他对事物的理解上升到更高的层次。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念头通达了一点，散魂的凝聚力也在不断的变强。
刚想拱手向老者致谢，但想起老者不喜礼节的性格，抬到一半的手又再次放下。
“老人家，虽然如今我明白书中记载的不一定是正确真实的，但那又如何去定义剑，又何谓剑呢？”
虽然老者的话让他知道书中记载的不一定是正确的，但他还是不能理解何谓剑，剑又是何物？
“怎么去定义剑，又何谓剑？没有人可以给出你答案。答案从来都在你心里，只是你已经忘了而已。”
答案在我心中？
我没有忘啊！
那答案到底是什么？